勤于职守，蛰伏狼顾

魏武察帝有雄豪志，闻有狼顾相。欲验之。乃召使前行，令反顾，面正向后而身不动。又尝梦三马同食一槽，甚恶焉。因谓太子丕曰：“司马懿非人臣也，必预汝家事。”太子素与帝善，每相全佑，故免。帝于是勤于吏职，夜以忘寝，至于刍牧之间，悉皆临履，由是魏武意遂安。

——《晋书·宣帝纪》

司马懿在曹操手下绝对是要小心翼翼的，本来打工的在老板面前是要争取表现的，司马懿却恰恰相反。相传司马懿有狼顾之相：就是身体不动头就能往倒转180度，据说有此种特征的人猜忌疑心重且能成大事。因此有次曹操便查验他，发现果然是真，更兼梦见三马同槽吃萆料，于是便告诫了曹丕。但曹丕和司马懿关系甚好，根本听不进去。估计此时曹操颇有杀司马懿之心，不过赖曹丕多次从中相助才得以幸免。于是司马懿在自己的职务上十分勤劳，亲力亲为，安守本分，才使曹操渐渐安心，淡忘此事。《三国演义》中却略有不同，说的是曹操至死都没能识破司马懿。刚开始曹操梦见三马同槽，以为是马超，后马超已破，曹操快死前又再次梦见。曹操十分害怕，便找来贾诩解梦。当时曹氏诸谋臣中，二荀、郭嘉均已故，余下智谋最高的就是贾诩。然而贾诩随便一句“禄马矣”便轻轻揭过去了。笔者认为以贾诩之谋岂能对此等大凶之兆不有所察觉？实因此人为求自保，不愿惹事。要知道贾诩一降臣，岂是司马氏一门敌手（司马氏当时还没壮大，根深蒂固虽未必，但作为名门望族盘根错节是肯定的了），曹操亦将寿终，要是说出真相，曹操能不能彻底消灭司马氏难说，但他贾诩必定没好果子吃。以贾诩之性格，自然是自保为上了。

曹操在世时，司马懿出场也只有两三次。第一次比较重要的是在曹操取得汉中后，司马懿建议曹操乘胜前进，趁刘备刚取蜀，立足未稳，且本人又远奔荆州和东吴争南三郡，蜀中无首，一举夺下益州。若如此，则无三分之势。然而曹操却以“既得陇，复望蜀”的理由来拒绝了。实际上曹操再攻汉中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蜀道艰难，士卒疲惫，且自己远离许都多时，朝中反曹势力暗流汹涌。而且蜀中主人已由刘璋换成刘备，真要打下去能像司马懿所说的那么顺利吗？

第二次则是关羽水淹七军威镇华夏，曹操竟想出了要迁都的昏招。司马懿心想根本动摇这还了得？于是连忙跳出来，坚决制止曹操迁都，并一针见血指出“关羽得志，孙权不悦”，只要派人结连孙权，就可以轻松解决问题了。果然在魏吴夹击下，关羽一下子就垮掉了。

可以看出，这个时期的司马懿主要还是低调行事，当曹操手下的主簿，后又迁为太子中庶子，暗中和曹丕搞好关系，对曹操所出的计谋也不过是建议务农积谷，当然像迁都这种关键时刻还是会跳出来的，否则真迁都了，“大河以南不再为国家所有”，那他司马氏还从哪里去擭取胜利果实？

大魏初建，平步青云

每与大谋，辄有奇策，为太子所信重。

——《晋书·宣帝纪》

会孙权帅兵西过，朝议以樊、襄阳无谷，不可以御寇。时曹仁镇襄阳，请召仁还宛。帝曰：“孙权新破关羽，此其欲自结之时也，必不敢为患。襄阳水陆之冲，御寇要害，不可弃也。”言竟不从。仁遂焚弃二城，权果不为寇，魏文悔之。

——《晋书·宣帝纪》

天子自广陵还洛阳，诏帝曰：“吾东，抚军①当总西事；吾西，抚军当总东事。”于是帝留镇许昌。

——《晋书·宣帝纪》

①抚军：抚军大将军。

曹丕称帝后，司马懿一改低调风格，职位如坐火箭一般往上升。曹丕在位短短七年间，从军司马、中庶子以及丞相主簿这样的中层职位，经由丞相长史、御史中丞，升到最后的抚军大将军录尚书事。到曹丕死时，司马懿已经是四大托孤重臣之一，可谓位高权重了。

司马懿升得如此快，不难令人联想到当初曹丕和曹植争太子之事。当时，二曹的手下各出奇谋，暗自竞争，史有明文记载曾替曹丕出过力的太子党仅吴质一人（贾诩和崔琰以正统观念支持立嫡立长，还算不得曹丕党羽）。然而曹丕对吴质也只是稍微提髙官职，并没有像对司马懿和陈群那样大加提携，这就不难想出，比起吴质，司马懿在暗中出的力还要多得多，因此，在一些野史上杜撰了很多司马懿为曹丕出谋划策击败曹植的事。比较典型的是一说是当关羽围曹仁时，曹操本想派曹植南征（此时曹丕已为世子，不知曹操为何还要给曹植机会反击），以获军功，结果司马懿教曹丕替曹植饯行，将其灌得酩酊大醉，误了出军时辰，使曹操不得不改派徐晃出征。从此曹操对曹植彻底失望，曹丕世子之位稳如泰山。事实上，每当曹丕要和司马懿“大谋”时，司马懿也确实“辄有奇策“，这就难怪曹丕登基后对司马懿如此信任了。

当然，倍任是一点一濟积累的，曹丕刚称帝，踌躇满志，也不是每计必从。当时襄樊经过关羽的袭击，已经破残不堪，且粮食也所剩无几，如果孙权再来攻，曹仁必然守不住，不如主动放弃，退守宛城。司马懿却认为襄樊是战略宝地，不可以轻易放弃，且孙权刚刚得罪刘备，向我们巴结还来不及，怎么会攻打我们？曹丕不听，结果孙权果然没来，白白丢了襄樊。

后来司马懿所出的主意，曹丕基本都听从了，对他也越来越信任。最后已经到达将所有其他政务全部交给司马懿的地步，说什么自己往东，则将西边的事交给司马懿，自己往西，则将东边的事交给司马懿。在职位上，抚军大将军使司马懿拥有最实际的兵权，而录尚书事则给了他看遍文武百宫上呈皇帝的奏疏的方便，从而更容易考察百官的底细，以便他日结党营私之用。

三国杀OL运营团队

2015-09-16